第80章 吃了八十只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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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吃了八十只妖呀
食人花是極有耐心的捕獵者, 它們平日裏偽裝成無害艷麗的話，安靜地蟄伏。
花棠同樣有耐心與假冒的戎游周旋。
她等著這個‘戎游’暴露真實的意圖。
假戎游沒讓她等太久。
她所在的空間時間流速變得飛快，她們成功走出鏡中世界, 重回龍宮。
然而在龍宮門口被一群龍族包圍, 三個龍族長老臉色陰沈的走出來，開口便是譴責。
“你們害死了我龍族同胞。”
“戎游，你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小花妖貿然闖進鏡中世界？你救小花妖已經驚動了千奇景, 千奇景為了警告我們殺了一個之前綁走的龍族！”
“哼, 我們已經把這件事反饋給了妖怪辦！妖怪辦一定要給龍族一個交代, 不然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花棠懵懂地看著周圍龍族敵視的模樣，再一眨眼, 竟然直接出現在妖怪辦。
“這件事的確是戎游莽撞了, 龍族那邊一直在向我們討要說法……”
董老先生的聲音從前面響起，花棠擡頭, 發現她獨自一人站在董吾的辦公室。
她歪頭看了一眼被戎游暴力破壞掉的門, 和她記憶當中的一模一樣, 她眼裏悄無聲息的劃過一絲興趣。
“花棠,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董吾不大滿意地敲桌。
花棠點點頭，想了想, 還是為假戎游辯解道：“戎先生也是太擔心我了。”
“但他也不能直接撇下那些被抓走的龍族就把你帶出來，現如今千奇景有了警惕, 不知道把那些龍族又轉移到了什麽地方。”
董吾臉上難得沒有笑容，然後說：“我和妖怪辦分局的幾個同事商量過了, 我們決定把戎游交給龍族, 由他們處理。”
花棠怔住：“您要把戎先生交給龍族？”
董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也不願這樣, 但龍族以人類社會的安危威脅我們，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們就要夥同那些見不慣人妖和平的妖怪一樣，去攪亂人間的安寧。我作為妖怪辦的創建者，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交出戎游也是唯一的選擇。”
“而且龍族族長濮明煦向我保證，不會讓戎游出事。”
董吾直視她，詢問她意見一般說：“所以，我不是真的放棄了戎游，但我擔心他會這樣想，我希望你告訴他，等龍族的風波解決後，我會再帶他回來。”
花棠想了想，如實回答：“戎先生大概不會聽我的。”
“但他和你關系很好。”
花棠搖頭：“可讓他願意留在妖怪辦的人是您啊。”
戎游只是看著性情冷淡，平常看起來不尊重董吾這個妖怪辦的老大，但真正束縛著他，讓他願意遵守妖怪辦規則的人也是董吾。
董吾之所以可以成為掌控兇獸韁繩的這個人，是因為他一直都站在戎游這邊，頂著所有妖怪同事的不解、不滿，極力的給戎游開辟一條專屬於他的生存道路。
但凡董吾變得和其他妖怪一樣，不再堅持選擇戎游，戎游也只會幹脆的離開妖怪辦，憑自己的本能行事，再也不用擔心會有個老妖怪操心他被天道盯上而圍著他叨叨個不停了。
花棠回答完，看見董吾露出了然和滿意的神色。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險些再次失去意識。
她當機立斷咬破舌尖，刺痛感和血腥味維持住清醒。
雙眼沈重得仿佛壓了一千斤的重物，怎麽也睜不開。
周遭卻倏然間安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後，耳邊傳來叫她的聲音，花棠睜開酸澀的雙眼。
入目是被熱浪灼紅的峭壁。
她還在熔巖山圍成的結界中。
花棠再一偏頭，看見了黑著臉卻不掩擔憂的男人。
“戎先生？”花棠歪頭，嗓音略微沙啞的開口。
“有哪裏不舒服嗎？那個鏡妖對你做了什麽？她現在在哪？”
花棠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戎游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垂下眼睫，看著花棠輕輕扣住他胳膊的手。
花棠借力猛的撲進戎游懷裏，腦袋湊近到戎游的頸部。
那是任何一個生物的命門，戎游身體一僵，忍著本能沒碰脆弱的小花妖。
花棠近距離嗅了嗅他的妖氣，這下終於確定了，這是真的戎游。
她退出戎游的懷裏，彎了彎眼睛：“戎先生，你來救我了嗎？”
戎游望著笑顏逐開的花棠，動了動嘴，到底是把要教育她以後少做這種危險動作的話咽了下去。
算了，大不了他以後控制著點自己。
“你怎麽找到我的？”花棠仰著臉好奇問。
戎游並不隱瞞：“妖怪辦派來的鏡妖帶我找過來的。”
花棠：“……”
這劇情似曾相熟啊。
花棠若有所思，她察覺到睜眼前經歷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了，但她還沒搞懂那個假戎游的目的。
然後現實就和剛剛的虛假重疊起來了。
花棠斂起眼睛裏的情緒。
她沒有把剛經歷的事告訴戎游。
一是她當時中招的突然，到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假戎游用了什麽手段，保不齊它此刻就在附近。
二是她想看看接下來會不會像剛剛那樣展開。
於是花棠什麽也沒說。
戎游望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小花妖，轉身蹲下來：“上來。”
花棠一楞：“啊？”
戎游偏眸：“還是想要我抱你離開？”
“！”花棠反應過來，彎著眼睛爬到戎游的背上，然後甜滋滋的道謝，“辛苦戎先生了。”
戎游雙臂穿過她的膝彎，穩穩地把人背起來。
“和我說說千奇景把你抓來都幹了什麽？”
他的聲音低沈，且蘊藏著致命的危險。
花棠前面梳理過一遍事情的經過，現在講第二次更是嫻熟。
她一字不差的說完，直勾勾盯著戎游的後腦勺看，戎游接下來應該會提議去找錦翰英。
哪料戎游聽後冷笑一聲：“她倒是跑得快。”
花棠眨眨眼睛。
幾分鐘後，戎游走出了結界，突然感覺身後的人戳了戳自己的肩膀。
他轉過頭，看見小花妖一臉糾結的問他：“我剛剛是不是沒講清楚，錦翰英跟我都被關在了這裏。”
戎游當然聽到了，他神情不變：“哦。”
花棠：“……不順便撈撈他嗎？”
戎游冷笑一聲：“管他去死。”
要不是錦翰英，花棠也不會被抓進這裏。
“……”
看來現實和虛假的經歷不一樣。
戎先生壓根不在乎錦翰英會不會出事。
“要不還是撈撈吧。”
花棠撓了下臉頰說，“丟下他好像也不太好。”
戎游抿唇，看得出極其不樂意，頓了幾秒道：“晚點再來救他。”
花棠歪了歪頭，戎游看到她的小表情，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我先去把千奇景揪出來。”
又是全新的走向。
花棠卻不怎麽意外，這才是戎游平日的作風。
“可以找到她嗎？”花棠問。
“招瑤說找到你就有辦法。”
“招瑤？”
“妖怪辦派來的鏡妖。”
哦豁。
花棠內心驚嘆一聲，妖怪辦的鏡妖前輩原來叫這個。
戎游提到招瑤後就回到了鏡中世界的通道，花棠在戎游的背上，一眼就看見了在鏡子上畫妖咒的女人。
招瑤聽到背後的聲音，轉過頭。
隨後一楞，不受控制的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占據戎游後背的小花妖。
“小花妖深受兇獸寵愛。”
八卦誠不欺我。
花棠也在觀察招瑤。
妖怪辦的鏡妖前輩有臉，身上也有香香的妖氣。
戎游打破沈靜：“找一找千奇景的老巢。”
招瑤一下子清醒，趕忙向花棠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花棠聽話的照做。
招瑤一只手握著花棠，一只手掌心貼上一面鏡子，銀藍色的流光驟然在她們之中游走。
流光搖曳，然後神奇的幻化成一條線，朝著東邊蜿蜒伸長。
招瑤收回手：“跟著它走。”
流光變成的線延長了許久，最後在一面黑漆漆的鏡子前停下。
戎游果斷要進去，招瑤“哎哎”了兩聲，她在前面二人看過來時，緊張地站直身體：“那個，小花妖是不是受傷了，要不把她留在我這裏。”
“不用，”戎游想也不想的拒絕。
他要確保花棠在他眼皮底下。
花棠老實的舉起手：“招瑤前輩，我沒有受傷的。”
招瑤訥訥點頭，然後就見兩人沖進鏡子，留她一個人在鏡中世界。
不是……
招瑤納悶的看著鏡子中兩個人還沒消失的背影。
既然沒有受傷，為什麽要背著走啊。
這是什麽流行的搭檔方式嗎？
*
千奇景正在休息。
聽到破空聲，立馬清醒過來。
她看到闖入者時心跳驟然一停，倉促地避開兇狠的攻勢。
花棠猛拍戎游肩膀，致力於打亂戎游的攻擊節奏：“戎先生不要下死手啊！”
照戎游這個攻擊看，千奇景根本活不下來。
戎游一頓：“知道了。”
千奇景眸光一暗，縱身向鏡子而去。
三米、兩米、一米……千奇景指尖觸碰到鏡子，然後呆住。
她進不去鏡中世界了。
她突然意識到，戎游既然能夠找到這裏，說明肯定有鏡妖的帶路。
那個鏡妖封住了去鏡中世界的入口。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千奇景臉白的驚人，識時務的在戎游動手前投降。
戎游俯身要卸去千奇景的妖力，卻在靠近對方時，聽到後者急促的喊：“你還在等什麽，快動手啊！”
一團黑霧忽然間從天花板的縫隙中擠出，下一秒瘋狂的在屋內膨脹。
在黑霧即將碰到戎游的那一刻，一只漂亮皙白的手從旁邊探了出來，那只羸弱的、不堪一折的手兇狠地抓住了擴散的霧團，殘暴地把它拉了下來。
夢魘猝不及防的掉下來，隨即撞上戎游黑沈沈的雙目，它如墜冰窖，驚恐的戰栗起來。
戎游居高臨下的看著灘在地上的霧團，冷漠的擡起腳，要碾碎著妖時，花棠阻止了他。
“等等戎先生，我有話要問它。”
花棠拍拍他的胳膊，示意要他放她下來。
戎游假裝沒聽懂，被花棠又拍了兩下，才不情不願的放她下來。
花棠走到縮成足球大小的黑霧面前蹲下來，手指戳了戳黑霧，篤定道：“剛剛就是你拉我入的幻境？你是什麽東西？”
夢魘大驚，它認出了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怎麽會是你？不對！你怎麽知道是我？”
它語無倫次，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和戎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們不應該帶著錦翰英回到龍族嗎？”
花棠：“……按照你幻境裏那個劇情走嗎？”
“你還記得？這怎麽可能！”夢魘驚聲尖叫，它通過入夢幹擾花棠的認知，並給她植入一些潛意識，她醒來後應該會忘記夢裏面的內容，然後按照它規劃的劇本走。
但花棠明顯還記得夢裏的事，而且也沒有受它的影響。
花棠納悶：“我記得有什麽不對嗎？”
戎游走到她身邊，漠然地掃過地上的霧團：“夢魘。”
花棠擡起頭。
“它是夢魘，夢妖的一支。”
花棠反應過來：“原來那是入夢。”
她又想起什麽，看向戎游：“戎先生，之前一直在夢裏面拉攏你的妖怪亂黨……”
“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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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花是極有耐心的捕獵者, 它們平日裏偽裝成無害艷麗的話，安靜地蟄伏。
花棠同樣有耐心與假冒的戎游周旋。
她等著這個‘戎游’暴露真實的意圖。
假戎游沒讓她等太久。
她所在的空間時間流速變得飛快，她們成功走出鏡中世界, 重回龍宮。
然而在龍宮門口被一群龍族包圍, 三個龍族長老臉色陰沈的走出來，開口便是譴責。
“你們害死了我龍族同胞。”
“戎游，你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小花妖貿然闖進鏡中世界？你救小花妖已經驚動了千奇景, 千奇景為了警告我們殺了一個之前綁走的龍族！”
“哼, 我們已經把這件事反饋給了妖怪辦！妖怪辦一定要給龍族一個交代, 不然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花棠懵懂地看著周圍龍族敵視的模樣，再一眨眼, 竟然直接出現在妖怪辦。
“這件事的確是戎游莽撞了, 龍族那邊一直在向我們討要說法……”
董老先生的聲音從前面響起，花棠擡頭, 發現她獨自一人站在董吾的辦公室。
她歪頭看了一眼被戎游暴力破壞掉的門, 和她記憶當中的一模一樣, 她眼裏悄無聲息的劃過一絲興趣。
“花棠,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董吾不大滿意地敲桌。
花棠點點頭，想了想, 還是為假戎游辯解道：“戎先生也是太擔心我了。”
“但他也不能直接撇下那些被抓走的龍族就把你帶出來，現如今千奇景有了警惕, 不知道把那些龍族又轉移到了什麽地方。”
董吾臉上難得沒有笑容，然後說：“我和妖怪辦分局的幾個同事商量過了, 我們決定把戎游交給龍族, 由他們處理。”
花棠怔住：“您要把戎先生交給龍族？”
董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也不願這樣, 但龍族以人類社會的安危威脅我們，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們就要夥同那些見不慣人妖和平的妖怪一樣，去攪亂人間的安寧。我作為妖怪辦的創建者，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交出戎游也是唯一的選擇。”
“而且龍族族長濮明煦向我保證，不會讓戎游出事。”
董吾直視她，詢問她意見一般說：“所以，我不是真的放棄了戎游，但我擔心他會這樣想，我希望你告訴他，等龍族的風波解決後，我會再帶他回來。”
花棠想了想，如實回答：“戎先生大概不會聽我的。”
“但他和你關系很好。”
花棠搖頭：“可讓他願意留在妖怪辦的人是您啊。”
戎游只是看著性情冷淡，平常看起來不尊重董吾這個妖怪辦的老大，但真正束縛著他，讓他願意遵守妖怪辦規則的人也是董吾。
董吾之所以可以成為掌控兇獸韁繩的這個人，是因為他一直都站在戎游這邊，頂著所有妖怪同事的不解、不滿，極力的給戎游開辟一條專屬於他的生存道路。
但凡董吾變得和其他妖怪一樣，不再堅持選擇戎游，戎游也只會幹脆的離開妖怪辦，憑自己的本能行事，再也不用擔心會有個老妖怪操心他被天道盯上而圍著他叨叨個不停了。
花棠回答完，看見董吾露出了然和滿意的神色。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險些再次失去意識。
她當機立斷咬破舌尖，刺痛感和血腥味維持住清醒。
雙眼沈重得仿佛壓了一千斤的重物，怎麽也睜不開。
周遭卻倏然間安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後，耳邊傳來叫她的聲音，花棠睜開酸澀的雙眼。
入目是被熱浪灼紅的峭壁。
她還在熔巖山圍成的結界中。
花棠再一偏頭，看見了黑著臉卻不掩擔憂的男人。
“戎先生？”花棠歪頭，嗓音略微沙啞的開口。
“有哪裏不舒服嗎？那個鏡妖對你做了什麽？她現在在哪？”
花棠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戎游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垂下眼睫，看著花棠輕輕扣住他胳膊的手。
花棠借力猛的撲進戎游懷裏，腦袋湊近到戎游的頸部。
那是任何一個生物的命門，戎游身體一僵，忍著本能沒碰脆弱的小花妖。
花棠近距離嗅了嗅他的妖氣，這下終於確定了，這是真的戎游。
她退出戎游的懷裏，彎了彎眼睛：“戎先生，你來救我了嗎？”
戎游望著笑顏逐開的花棠，動了動嘴，到底是把要教育她以後少做這種危險動作的話咽了下去。
算了，大不了他以後控制著點自己。
“你怎麽找到我的？”花棠仰著臉好奇問。
戎游並不隱瞞：“妖怪辦派來的鏡妖帶我找過來的。”
花棠：“……”
這劇情似曾相熟啊。
花棠若有所思，她察覺到睜眼前經歷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了，但她還沒搞懂那個假戎游的目的。
然後現實就和剛剛的虛假重疊起來了。
花棠斂起眼睛裏的情緒。
她沒有把剛經歷的事告訴戎游。
一是她當時中招的突然，到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假戎游用了什麽手段，保不齊它此刻就在附近。
二是她想看看接下來會不會像剛剛那樣展開。
於是花棠什麽也沒說。
戎游望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小花妖，轉身蹲下來：“上來。”
花棠一楞：“啊？”
戎游偏眸：“還是想要我抱你離開？”
“！”花棠反應過來，彎著眼睛爬到戎游的背上，然後甜滋滋的道謝，“辛苦戎先生了。”
戎游雙臂穿過她的膝彎，穩穩地把人背起來。
“和我說說千奇景把你抓來都幹了什麽？”
他的聲音低沈，且蘊藏著致命的危險。
花棠前面梳理過一遍事情的經過，現在講第二次更是嫻熟。
她一字不差的說完，直勾勾盯著戎游的後腦勺看，戎游接下來應該會提議去找錦翰英。
哪料戎游聽後冷笑一聲：“她倒是跑得快。”
花棠眨眨眼睛。
幾分鐘後，戎游走出了結界，突然感覺身後的人戳了戳自己的肩膀。
他轉過頭，看見小花妖一臉糾結的問他：“我剛剛是不是沒講清楚，錦翰英跟我都被關在了這裏。”
戎游當然聽到了，他神情不變：“哦。”
花棠：“……不順便撈撈他嗎？”
戎游冷笑一聲：“管他去死。”
要不是錦翰英，花棠也不會被抓進這裏。
“……”
看來現實和虛假的經歷不一樣。
戎先生壓根不在乎錦翰英會不會出事。
“要不還是撈撈吧。”
花棠撓了下臉頰說，“丟下他好像也不太好。”
戎游抿唇，看得出極其不樂意，頓了幾秒道：“晚點再來救他。”
花棠歪了歪頭，戎游看到她的小表情，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我先去把千奇景揪出來。”
又是全新的走向。
花棠卻不怎麽意外，這才是戎游平日的作風。
“可以找到她嗎？”花棠問。
“招瑤說找到你就有辦法。”
“招瑤？”
“妖怪辦派來的鏡妖。”
哦豁。
花棠內心驚嘆一聲，妖怪辦的鏡妖前輩原來叫這個。
戎游提到招瑤後就回到了鏡中世界的通道，花棠在戎游的背上，一眼就看見了在鏡子上畫妖咒的女人。
招瑤聽到背後的聲音，轉過頭。
隨後一楞，不受控制的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占據戎游後背的小花妖。
“小花妖深受兇獸寵愛。”
八卦誠不欺我。
花棠也在觀察招瑤。
妖怪辦的鏡妖前輩有臉，身上也有香香的妖氣。
戎游打破沈靜：“找一找千奇景的老巢。”
招瑤一下子清醒，趕忙向花棠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花棠聽話的照做。
招瑤一只手握著花棠，一只手掌心貼上一面鏡子，銀藍色的流光驟然在她們之中游走。
流光搖曳，然後神奇的幻化成一條線，朝著東邊蜿蜒伸長。
招瑤收回手：“跟著它走。”
流光變成的線延長了許久，最後在一面黑漆漆的鏡子前停下。
戎游果斷要進去，招瑤“哎哎”了兩聲，她在前面二人看過來時，緊張地站直身體：“那個，小花妖是不是受傷了，要不把她留在我這裏。”
“不用，”戎游想也不想的拒絕。
他要確保花棠在他眼皮底下。
花棠老實的舉起手：“招瑤前輩，我沒有受傷的。”
招瑤訥訥點頭，然後就見兩人沖進鏡子，留她一個人在鏡中世界。
不是……
招瑤納悶的看著鏡子中兩個人還沒消失的背影。
既然沒有受傷，為什麽要背著走啊。
這是什麽流行的搭檔方式嗎？
*
千奇景正在休息。
聽到破空聲，立馬清醒過來。
她看到闖入者時心跳驟然一停，倉促地避開兇狠的攻勢。
花棠猛拍戎游肩膀，致力於打亂戎游的攻擊節奏：“戎先生不要下死手啊！”
照戎游這個攻擊看，千奇景根本活不下來。
戎游一頓：“知道了。”
千奇景眸光一暗，縱身向鏡子而去。
三米、兩米、一米……千奇景指尖觸碰到鏡子，然後呆住。
她進不去鏡中世界了。
她突然意識到，戎游既然能夠找到這裏，說明肯定有鏡妖的帶路。
那個鏡妖封住了去鏡中世界的入口。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千奇景臉白的驚人，識時務的在戎游動手前投降。
戎游俯身要卸去千奇景的妖力，卻在靠近對方時，聽到後者急促的喊：“你還在等什麽，快動手啊！”
一團黑霧忽然間從天花板的縫隙中擠出，下一秒瘋狂的在屋內膨脹。
在黑霧即將碰到戎游的那一刻，一只漂亮皙白的手從旁邊探了出來，那只羸弱的、不堪一折的手兇狠地抓住了擴散的霧團，殘暴地把它拉了下來。
夢魘猝不及防的掉下來，隨即撞上戎游黑沈沈的雙目，它如墜冰窖，驚恐的戰栗起來。
戎游居高臨下的看著灘在地上的霧團，冷漠的擡起腳，要碾碎著妖時，花棠阻止了他。
“等等戎先生，我有話要問它。”
花棠拍拍他的胳膊，示意要他放她下來。
戎游假裝沒聽懂，被花棠又拍了兩下，才不情不願的放她下來。
花棠走到縮成足球大小的黑霧面前蹲下來，手指戳了戳黑霧，篤定道：“剛剛就是你拉我入的幻境？你是什麽東西？”
夢魘大驚，它認出了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怎麽會是你？不對！你怎麽知道是我？”
它語無倫次，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和戎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們不應該帶著錦翰英回到龍族嗎？”
花棠：“……按照你幻境裏那個劇情走嗎？”
“你還記得？這怎麽可能！”夢魘驚聲尖叫，它通過入夢幹擾花棠的認知，並給她植入一些潛意識，她醒來後應該會忘記夢裏面的內容，然後按照它規劃的劇本走。
但花棠明顯還記得夢裏的事，而且也沒有受它的影響。
花棠納悶：“我記得有什麽不對嗎？”
戎游走到她身邊，漠然地掃過地上的霧團：“夢魘。”
花棠擡起頭。
“它是夢魘，夢妖的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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